「不好!我今天髮型好糟!」
「今天要拍團體照耶...我的人生毀了...」
原本只是一句自嘲的玩笑話而已。
但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的人生毀了。
原本只是個非常非常微小的事情,但卻成了噩夢的開端。
原本親暱的夥伴因為這樣膚淺的理由疏遠了我,漸漸我成了班上霸凌的對象,而當我哭泣著細問她們原因之時,她們也說不上來。
或許人類就是這樣,需要找一些比自己更加低劣的存在,來讓自己獲得一種安心的優越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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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樣的局面並不會維持太久,起碼等到我高中畢業,一切都會好轉。
但我錯了,噩夢,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
那些總是欺負我的高中同學食髓知味,居然特意選擇跟我一樣的大學來就讀,在開學第一天就大肆宣傳我以往的悲慘事跡。雖然現在講起來,那些根本就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
但這些小事,就足夠讓世界孤立我了。
我的大學生活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悲慘許多,惡毒的謠言成功了中傷了我的人際關係,甚至沒有任何社團願意接受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因為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我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就休學了。
我沒有辦法正常入眠,我在被窩之中會想起我那悲慘的過往,還有那些惡毒群眾的恐怖嘴臉。
一開始是害怕。
後來是憤怒。
最後......是一種漆黑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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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蝸居在自己的小小房間之內,沒有勇氣跟外界的人做任何接觸,就連最親密的家人也是一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直到有一天,母親從門下塞進了一封信。
那是一封喜帖。
喜帖上的人,就是在高中時代帶頭欺負我的那個人。
喜帖上的她,滿臉幸福的跟一個帥氣又和善的未婚夫合照。
為什麼?
為什麼受害者的我如此悲慘,加害者卻能用這種幸福的笑容,若無其事的活著?
我在被窩之中無聲的咆哮著,淚已流盡,繼之以血。
我憎恨上天的不公,我憎恨人性的醜惡,我憎恨世界的一切。
最後我拿起抽屜中,那把我暗藏已久的手槍。
我詛咒自己的命運,最後...往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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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像想像中的掉落地獄。
而是站在...我最熟悉的地方。
蒙哥馬利高中。
10年前的,蒙哥馬利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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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卻又像是什麼都知道了。
我掂了掂口袋中的手槍,心中很清楚,我應該要做些什麼。
我腳步輕快的走進校園,警衛一如我記憶中的在打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我輕輕推開那間曾屬於自己的小小教室,聽著一群少女們興奮的討論著今天團體照的事情。我高興得幾乎要歌唱起來。
對不起,不過,今天不會拍團體照了。
因為今天,是我的幸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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