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 - 同學會

「妳都沒變呢！」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別開玩笑了，沒變的話不是很糟糕嗎？！」我笑著回應。

說實在的，這個女孩子我真沒什麼印象了，但我卻一反常態的不怎麼尷尬。















畢竟，我們只是幼稚園的同學而已，忘了彼此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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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剛滿十七歲的那個夏天，一通陌生的電話打到家裡來，邀請我參加幼稚園的同學會。

天啊，這真是太有趣了，誰會想的到幼稚園也有人在辦同學會？

我當下就答應了下來，但在掛了電話之後，有關於幼稚園的回憶才逐漸湧入心頭。





我所就讀的幼稚園並不特別，但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我的老師。

跟其他已經模糊不清的的記憶不同，我還記得他的臉總是掛著笑容，戴著眼鏡的他很帥氣。

而且他很有耐心，非常疼愛我們。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情，我們應該可以一起畢業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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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幼童的我們根本不了解老師究竟做錯了什麼。

但是老師就這樣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混飯吃的年長女老師。

我不喜歡她，比起那位男老師，應該很少人喜歡她，她也樂的清閒，反正我們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幼稚園，進入小學體系去煩其他人。





但現在不同了，我已經十七歲了，男老師當時做的事情的確非常不妥，我非常清楚。

但是在我心裡，真正在幼稚園裡照顧我們、關懷我們的，是那位男老師，不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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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記得妳的名字了。」我苦笑著，其實除了少數幾個後來有上同一所學校的人以外，我幾乎不記得任何人的名字。

「沒關係，因為我也是。」對面的女孩笑著說。「我是莉莉，妳呢？」

「啊，是莉莉啊，我記起來了。」我訝異的說。「我是莎拉，我還記得妳每次都打扮的像是個小公主，非常漂亮呢。」

「真的嗎？我今天也打扮的像個小公主啊。」莉莉笑著，然後轉了個圈，毋庸置疑的是個美女。

我們又笑著聊了一些以前幼稚園發生過的事情，然後四處去「重新認識」其他同學。

「天啊，你真的是尼克？我記得以前的你超瘦的，一陣風就能把你吹走...」我驚訝的對著一個大胖子說，而他只是靦腆的笑了笑。

「蜜雪兒？真的是那個蜜雪兒嗎？我記得妳以前只要走路拌一下就會哭呢！」莉莉站在一個英氣十足的短髮少女面前，不敢置信的說道。

隨著大家越來越熱絡，彼此的記憶也越來越顯著。






同學會就在這樣子和樂融融的氣氛中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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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晚了。」宴會開始半個小時之後，又有一個男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呃！真的假的！你一點都沒變啊！」負責接待的同學回應道，這句玩笑話又讓我笑了出來。

「莉莉，有人跟你一樣幽默呢。」我笑著推了一下莉莉，但她卻好像沒有注意到，只是靜靜的盯著門口看。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門口，卻看到了讓我難以置信的景象。





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男老師，就這樣活靈活現的出現在我面前。

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老。






「呃？我有走錯嗎？抱歉...你們跟十幾年前實在差太多了。」老師注意到了會場的沉默，他又看了看門口的立牌，確定這裡的確是幼稚園同學會的會場。

「天啊，真的是老師！」不知道哪一個人終於回了神，大聲叫喊著，會場才爆發出難以遏止的歡騰，所有人都衝向懷念的老師。

「哇哇哇！！！你們冷靜點！你是...你是約翰對吧！」老師盯著靠他最近的男孩子，不到數秒就認了出他來。

「老師你還記得我！」約翰非常高興。

「嗯...給我一點時間認的話，我應該還記得大部分的人才對。」

「我呢我呢？！」

「嗯，凱蒂對吧！你變了很多呢，可是妳的聲音我還是記得喔。」

「那我呢？！」

「艾琳娜！不要再揪我的褲子了！你這習慣怎麼過了十幾年還是沒改啊！」

會場傳出一陣哄堂大笑。






整場同學會的氣氛在老師來了之後達到了最高潮。

而我們這些同學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老師，其中最重要的就是......

「老師，你怎麼都不會老啊？」蜜雪兒筆直的舉起手，跟以前怯生生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知道耶，我可能是老著放吧？蜜雪兒。」老師輕酌了一口水果酒，一瞬間就認出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同學。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清楚的看到英氣凜然的蜜雪兒害羞到低下了頭。





老師在我們還是幼童的時候，大概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如今過了十數年，再怎樣也應該三十有五了，但我們不管怎麼看，老師依舊還是像以前一樣年輕。

這一點讓在場的所有男性非常不是滋味，因為所有女孩子的注意力都被老師吸引走了。

老師有著迷人的外表，不俗的談吐，又非常的體貼，對二八年華的我們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對象。

最重要的是，老師一直記得我們，有什麼比這更感人的？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不知道是誰終於提了這個問題。

「艾咪...啊，我現在可不能說妳很早熟了呢。」老師苦笑著，而艾咪則是羞赧的低下了頭。






「我兩年前離婚了。」老師輕描淡寫的回答。

「............」一陣難熬的沉默在我們之中蔓延開來。

「抱歉，提了令人不快的事情呢，不如聊聊你們吧？」老師像個大男孩似的搔了搔頭，把話題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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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幾個女同學人多勢眾，拉著老師去喝第二攤，老師也沒拒絕。

人一少，話題就大膽了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莉莉其實已經結婚了。

莉莉的丈夫是一個望族的子弟，對她很好，但家族很傳統，一直希望莉莉能夠盡快生個孩子。

「天啊？妳才幾歲啊！」我們所有人都很吃驚。「你們結婚多久了？」

「已經半年了。」莉莉低著頭。

「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太急比較好。」我們只能說些不著邊際的安慰。

「我們也知道，但是...其實壓力真的滿大的......」莉莉沉著臉，而我們只能沉默。





「呼...算了，不說這個了，老師...剛剛在同學會上，我們沒有問...」莉莉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只是靜靜聽著的老師說話。「老師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面對莉莉突如其來的問題，老師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下，但隨即恢復平靜。

「嗯...當時的我太單純了吧...畢竟也才剛出社會，覺得你們好奇的話，看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老師嘆了口氣，他似乎也早就做好準備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了。「不過，結果很糟糕呢。」

「老師從以前就不太會拒絕我們的要求呢。」

「是啊，我最疼你們了。」老師也打趣的笑道。「就算現在也是喔。」

「老師真愛開玩笑...」

「我可沒在開玩笑。」老師又喝了一口啤酒。








「那...如果我們現在......想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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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你很快就要成年囉！」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好耶！！！」

「你做好職業規劃了沒？」

「呃，這個...」

「你還完學貸了嗎？」

「唔。」

「退休計畫呢？健康保險？稅務、理財、投資？」

我倒在地上，不發一語，對一個才剛高中畢業的人來說，這些詞語太陌生了。

「對了，你幼稚園時的死黨已經生小孩了呢！那個叫做莉莉的...」

我的心猛然的揪了一下。
















............同學會...也已經過了十個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