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她是活鎧甲 - 第十九章「鼠人之城」

前情提要：

受邀參觀「城堡」的布倫隨著水元素艾克濃的腳步前行

他倆通過了城堡那巨大的門廳，但與艾克濃所述的十萬住民相反，整座城堡給人一種近乎死城的感覺。

正當布倫感到困惑之際，他已被帶往「軍事區」並面見了超乎想像的不死者「深淵」，以身體領會到了「城堡」排外的真正理由；並在幾乎同一時間內，見識到了水元素艾克濃那超越人智的力量。

經過這些洗禮，布倫在心中暗暗下定發誓，絕不可惹惱城堡任何人事物...












※※※








「艾克濃...大人。」我小心仔細的斟酌用詞，畢竟經過剛剛那一手，眼前這個水元素對我來說已經超越「強大」或「恐怖」這些概念了，完全是超然的存在了。

「別這樣，叫我艾克濃就好了。」艾克濃苦笑著回應。「我可不是為了嚇您才做那種事情的。」

「是、是的，好。」我畢恭畢敬的答。

後來想想，我當時的反應的確很窩囊，但畢竟我在幾分鐘之前才用身體體會到「城堡」居民的強大，讓我窩囊一陣子也不為過吧。









「艾克濃先生，我們現在要前往居住區嗎？」直呼其名實在是太踰矩了，於是我回到一開始的稱呼方式。

「是的，居住區在城堡的中央地帶，我們很快就到了。」

「您之前說，這裡的住民有十萬人之眾？...抱歉，不是我懷疑您，但是我從剛剛走進來到現在，除了您與深淵先生兩人之外，都沒有看到其他住民...」我提出疑問。

聽了我的質疑，艾克濃笑了幾聲。

「哈哈哈，布倫先生，您的推測非常合理，但我也沒騙您，城堡裡的的確確住了十萬以上的住民，至於您的疑問、呵呵，等到了居住區就會水落石出了。」

艾克濃似乎不打算正面回應我的問題，而且對我的苦惱樂在其中的樣子。










突然，我靈光一閃，想起他剛剛講的一句話。

「啊，難道這十萬人都是不死者嗎？」我大膽猜測。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的過去了，畢竟不死者不需要飲食、也沒有盥洗、排泄、睡眠的需求，說難聽一點，只要挖一個大坑，擺滿足足十萬副棺材就可以了！

這樣也恰恰好可以對上剛剛艾克濃先生所說的「這裡是不死者的家鄉」，同時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從門口到這裡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生活的氣息！

接著，我的情緒從「我好聰明！」迅速跌落到「呃、好可怕...」，十萬副棺材ㄟ，十萬個死者！那到底是怎麼樣的光景啊...










「......真是大膽的猜測，而且非常合理。」艾克濃先生語意中帶著笑意。

「所以，我猜對了嗎？」我抱著複雜的心情詢問。

「遺憾的是您猜錯了，這十萬住民並非不死者，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艾克濃打槍了我的答案，讓我不知道是要放心還是困惑。

「活生生的人啊...」我歪著頭苦思。










就在我還在苦思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居住區的大門之前。

「嘛，『答案』就在前面了，不如用您的雙眼來看看解答吧？」

他推開大門，一股溫暖的、屬於生者的氣息從門後緩緩流出，這是從踏足城堡以來一直都沒有感覺到的「人味」。










※※※










艾克濃推開大門時，第一個飄進我鼻腔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起司發酵混合著烤製穀物的氣味，同時一股暖和的溫度也撫上我的皮膚，那是一種「人的居所」獨有的溫度。

我踏過門檻，映入眼前的並不是如我所想像的民房，反而是一個相當相當巨大的坑洞，艾克濃先生領著我到了坑洞的邊緣往下望，我才看到那些「城堡裡的住民」在熙熙攘攘的四處奔走、生活著。










城堡內的住民是「鼠人族」，他們有著跟老鼠相仿的身軀，站立起來的身高約莫二十至三十公分高，而為了應對他們矮小的身軀，整個居住區的所有建築都是非常迷你的尺寸。

尺寸雖然迷你，但是整個「鼠人之城」卻是非常富饒，坑洞下的建築物五花八門，除了各式各樣的民居公寓之外，也包含了相對牠們體型來說已算巨大的高樓，還有像是能讓百名鼠人聚集在一起暢飲的酒館、駐紮了鼠人衛士的哨塔、像是學校與運動場般的大型建築、五花八門的商店街、我甚至還能看到一棟相對巨大的城堡。

鼠人們的前肢是靈活的五爪，無論抓握甚至書寫都不會有任何困難，但他們依然保存了老鼠最擅長的能力－「挖掘」，整個居住區會是一個大坑洞也是因為如此，他們將城堡的石質地板整個挖掘開來，在地下層層疊疊的挖出大小不一的建築與街道，然後居住在此。

除了鼠人族之外，我也看到了身長更長的一般老鼠，幾乎可以到五六十公分長，牠們似乎是被作為鼠人族的馱獸與坐騎來使用的，在最大的幾個街道上可以看到有許多鼠人族騎乘著老鼠，速度驚人的移動著；而他們在城市之間移動的方式也非常值得一提，他們在較高的建築之間綁上了粗大的繩子、房舍與房舍頂端架起了木質的拱橋，用這些繩索與橋樑來進行區域與區域間的快速通行。

此外值得注目的是，鼠人族大量使用了一種半透明、像是天然琉璃一般的建材，他們透過鋪設這種透光的建材所築起的牆壁和廊道可以讓他們看到身處上下左右、相同空間的其他鼠人族，也讓城市中的光源能明亮更多區域。

而由於城市被建築在「城堡」之中，所以可以看到支撐整個廳堂的粗大石柱，其中有一根巨大的石柱矗在城市的正中間，就像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通天之塔，與那巨柱相比，鼠人之城中的那棟「小小城堡」反而顯得迷你可愛了。

雖然密集又忙碌，但是琉璃建材獨有的透明特性、在燈光下閃耀的多色光芒、搭配上縱橫交錯的繩橋交通網路，讓整座城市像是一顆璀璨又熱鬧的寶石一樣，非常動人。












我對老鼠和鼠人族的理解僅存在於書籍與課堂上老師的講解，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異種族城市讓我感覺非常的新鮮，我目不轉睛的盯著，艾克濃先生也不打擾我，就靜靜地在一旁觀察我的反應。

但正如那句不知道誰講的名言一樣，「當你凝視著鼠人族的時候，鼠人族也凝視著你。」，我這個從坑邊探頭出來的不速之客很快就被幾個鼠人族給注意到了，他們用那小小的前爪指著我，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就造成了騷動。

「客人！客人！客人！吱吱！艾克濃大人！艾克濃大人！」幾百個鼠人族同時指著我與艾克濃，發出的聲音雖小但清晰。

「欸...你們好？」我有點尷尬的揮揮手。

不揮還好，這一揮下去，他們就跟瘋了一樣，無數的鼠人騎著大老鼠在城市中奔走穿梭，大聲喊叫著「客人來了！客人來了！」，才一下子，我就被成千上萬的鼠人用好奇的目光緊緊盯住，非常的不自在。

「別緊張，他們只是太久沒有看到客人了。」艾克濃先生輕描淡寫。

「呃，這實在是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指的是城堡居民居然是鼠人的部分。

但這樣就說得通了，畢竟鼠人的身形可以說是所有智慧生物中最小的，城堡任何一個稍大一點的廳堂都足夠住進數千數萬的鼠人，更別說這個居住區的大小遠比訓練校的操場還要更大，要住進十萬人可說完全沒有問題，我甚至覺得這個數量還有點少了。











「這裡就是城堡中最大的居住區了，原本我是想讓你在這邊用膳跟休息一下...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會想先去見見堡主，所以...」艾克濃先生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陣急促的奔跑聲給打斷。

數十隻鼠人一路狂奔，用小小的前爪扛著一盤又一盤瓷製的盤子，靈活的跑上坑洞旁的階梯。

我這個時候才仔細看清楚鼠人們那細小的身軀，他們就像是一個個站立起來的老鼠，或許是因為毛皮已經足夠保暖，他們的身上並不穿戴任何衣物，相對的、每一名鼠人都佩戴著腰包或是背包，用來裝載個人的財物。

鼠人的毛色千奇百怪、最常見是的灰色與白色，此外也有棕色、黃色與黑色，而當我在細數他們的毛色時，我才發現有一部分的鼠人會幫自己的毛皮「染色」，在原本顏色的毛皮塗上鮮艷的紅或藍色，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雖然沒有著衣的習慣，但會透過幫自己的毛皮染色來作為一種「裝飾」與「時尚」。

他們扛著盤子，圓滾滾亮晶晶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清澈的黑眼珠中帶著無數的好奇，說真的還頗可愛的，我覺得村裡的小孩們會瘋狂的喜歡上他們，然後扯著大人的腳說他們想養一隻。











「客人！你好！招待！」鼠人們熱情如火的湊到我的面前，盤子上裝滿了無數五花八門我從未看過的食物，誘人的香氣從盤上飄到我的鼻前，讓我餓得不行。

「他們還是老樣子，急匆匆的。」艾克濃聳聳肩，讓我感到某種永生者跟壽命有限的人們之間的溫度差；鼠人的壽命很短，平均只能活五到八年，他們出生後只需一個禮拜就能夠走路，只消一年就成年、擁有繁衍的能力，或許就是因為壽命有限，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積極忙碌吧。

「吃點吧，一路趕過來應該餓了吧。」艾克濃先生同意了鼠人對我的招待，然後叮嚀了一下鼠人們。「聽好，客人還有要事，不要再拿過來了。」

「這些就好！這些就好！客人有要事！客人有要事！」幾個鼠人們又像一陣風一樣往階梯下狂奔，將艾克濃的話語往他們的城市中傳達過去。











「那，我就吃一些...」我有點拘謹的看了一下艾克濃，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應該是不想要表現的過於熱情，讓鼠人族們又點燃不必要的招待之火。

雖然鼠人們上菜的速度快得驚人，但盤上的所有食物都不是隨隨便便就端上來湊數的，每份食物都被分成人類的一口大小，而且都仔細的被承裝在比食物略大一些的淺碟上，顯然就是專門給客人方便取用的配置。

不過，整個鼠人族的食物也就只有裝盤的樣子我看的懂了，我左看右看，挑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是把蕈菇切成圓片後烤製、然後滿滿當當的覆上起司後做成的食物。

會挑上這個作為第一口，除了起司是我少數還認得的食材外，更重要的是起司可不是甚麼便宜的東西，平時是很難吃到的。

「.........」艾克濃先生眼神看向遠方，他似乎對我要吃甚麼沒有興趣，我想這是因為飲食對水元素來說是非必要的吧。











一口吞下後，衝入鼻腔的是撲鼻的起司跟香草氣味，最底下的蕈菇圓片既彈牙又鮮美，而且最令人驚豔的是裡面還包有某種像是小蝦肉的餡料，好吃到我差點要哭出來。

「天啊，太好吃了...這裡面包的是蝦子嗎？」起司就別說了，蝦子可以說是超超超級昂貴的食材，我活到這麼大也才吃過幾次而已，還都是哈維家舉辦大宴的時候才能吃到的。












原本還很開心的看著我進食反應的鼠人們聽了我這個問題，突然全都靜了下來。

然後他們開始你看我我看你，像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我，又像是有難言之隱一樣。











「是蝦子...」一陣靜默後，終於有個帶頭的鼠人族慢悠悠、而且非常心虛的回答了我。

「對，蝦子。」「嗯，是蝦子。」「蝦子、蝦子...」「今早挖來的...新鮮蝦子。」

他們抬著頭，笑瞇瞇地看著我，但眼神中卻有一種被迫對客人隱瞞些甚麼的歉疚。

蝦子才不是挖來的，這絕對不是蝦子。












「呃，蝦子真棒呢。」我打圓場，畢竟都吞進肚了，而且味道還真的不錯，至於到底是不是蝦子又怎樣呢？對別種族的飲食習慣說三道四可不是甚麼好事。

鼠人們有點擔憂的看著我，像是深怕我覺得他們怠慢了客人一樣。

這個時候的我也只能再拿起另一個食物，而當我把淺碟拿起來的時候，他們又發自內心的開心起來。

「好吃！好吃！」「甜的！甜的！」「那是我們家的！我們家的！」

這一碟我就真的不知道是甚麼了，乍看之下是一大團五顏六色、色彩繽紛的丁末被混合在一起，然後用半透明的米紙之類的東西輕輕包起來後做成的餃子，看起來非常漂亮。

我把碟子湊近口邊，一口把這個七彩餃子吞進嘴裡，當我把那薄如無物的米紙給咬破之時，一股噴香的果物氣息立刻在我口腔裡噴散出來，原來彩色的丁末是用各式各樣的果乾切成的，咀嚼起來的口感就像是軟糖一般，同時又有某種脆脆的丁塊混合在裡面，讓整個七彩餃子吃起來既美味又有趣。

「真好吃！」我開心的說，而鼠人們也興高采烈地跳來跳去，發自內心的開心著。













確認了鼠人們的宴客食品符合我的味覺之後，我也就放心的大吃起來，充分的享受了一頓突如其來的大餐。

但由於艾克濃先生還在等我，所以我也只是吃了個六分飽就打住，鼠人一族也不強迫，把盤子擱到了地上就自個兒風捲殘雲的把剩下來的食物瓜分了個乾淨。

「客人！如何！還可以嗎？」鼠人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詢問我的想法，如果是人類宴客的話應該算是不太禮貌吧，但我總能感覺到對鼠人一族來說，把熱騰騰的的新鮮食物乾乾淨淨的吃光比甚麼都重要的想法，這種勤儉的精神反而令我肅然起敬。

「非常好吃，謝謝你們的招待。」我雙手合十，向他們鞠了一個大大的躬，他們也放下食物，用跟我一樣的姿勢回禮，看的出來是在模仿我，這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艾克濃先生，鼠人族是怎麼道謝的啊？」我輕聲問正在一旁發呆的艾克濃。

「這樣。」

艾克濃把雙手高高舉起，然後抬起膝蓋，一蹦一跳的在原地歡天喜地的轉了一圈，他的動作實在是行雲流水的太過自然，讓我幾乎忽略了這是個尷尬到不行的動作。

「不好意思做的話也不打緊，他們不會在意的。」艾克濃微笑著看著我。

這怎麼行！艾克濃先生都演示過一次了，我要是不做的話不是顯得我很小氣嗎？我咬著唇，硬著頭皮照著跳了一圈，停下來後還努力的對鼠人們笑了一下。

但鼠人們的反應讓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開心無比的在原地跳起舞來，愉悅且高亢的的吱吱聲幾乎要貫穿整座城市。












「讓您久等了。」雖然我的手並沒有弄髒，但我還是用鼠人遞上的濕巾擦了擦手後、才轉過頭去跟艾克濃先生告知我已經用完餐了。

「不會，那麼我們就直接前往城堡的核心吧...失禮了。」

艾克濃話才說完，身體就突然變大了好幾十倍，原本人形的外觀變成了一顆透明清澈的水球，一瞬間就把我包覆起來，只剩下頭留在外面。

「艾克濃先生？這是？」雖然這舉動讓我嚇了很大一跳，但我反而毫不擔心，可能是從包裹我的力道中感覺不到任何敵意吧。

「很抱歉，通往城堡核心區域的方法必須跨過整個鼠人區，那會耗費大量時間...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由我親自送您過去。」艾克濃的聲音從我周遭響起。「請您忍耐一下，我會很快。」













下個瞬間，水球成了一條水龍，聲勢驚人的飛向了鼠人城的中央區域，此時我才注意到，我以為城市中央那像是柱子的東西，原來是一座旋轉向上的階梯。

「我直接送您到堡主的書房去吧。」艾克濃告知了我一聲，水龍的速度絲毫未減，飛速的衝上了階梯。

我被艾克濃包著飛上了階梯之後，好像還能看到一些房間或走廊，但由於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我完全記不住，過不了多久，我就被好端端的擱在了一間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之前。

「讓您久等了。」我還沒回過神來呢，艾克濃就已經恢復成那個人型紳士的樣子了。「這裡就是堡主的書房，請您在裡面稍做等待，我去稟告堡主。」

他幫我推開了書房的門，然後就像蒸發一樣的消失了，而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會再對這個水元素的一舉一動大驚小怪了，於是我乖乖地進了書房，並順手帶上了門。












這裡就是堡主，也就是那個銀髮吸血鬼男孩的書房，我饒富興趣的四處張望，卻沒看到甚麼特別有趣的寶物或讓人眼睛一亮的東西。

不過書房就真的是書房，這裡所有的牆上都佈滿了書櫃，所有的書櫃都塞滿了書，我再次打起精神，堡主已經活過了數千年，這裡應該也會有對應的有趣書籍吧？

我又繞了一圈，結果發現這裡大多數都是魔法研究相關的書籍，數量次之的是歷史書籍，然後是一些詩歌、傳記、小說、日誌之類的，要是有機會在這裡讀書的話應該會很有趣吧，但由於我並未獲得任何人的允許，所以我也沒有擅自取下任何一本書來讀。













最後我閒得發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我發現了在沙發上居然有一本看起來已經被翻閱了許多遍的舊書，我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跟它坐在一塊，於是我就把書拿起來放到了茶几上。

出於好奇，我還是瞄了一眼這本書的書名，封面上的書名是「無用魔法大全」，然後在封面的底部用燙金的字體寫上了「初版」。

我啞然失笑，這本書可是相當出名的書，裡面記載了很多沒有用的魔法，例如必須要用黃金才能施放的點石成金、只能讓人變成半透明的隱形術、必須連續睡上十天才能生效一天的防曬術、用水跟鹽做為媒介的鹽水製造術之類的，全部都是是多此一舉，不然就是入不敷出的無用魔法。

這本書已經流傳了很久了，也一直有魔法師在持續維護，追加或刪減一些新的無用魔法，畢竟無用是相對的，現在以為是無用的魔法，說不定後人就會發現它的用處。













出於禮貌，我還是沒有把書給翻開，但在我心中縈繞不去的是...為什麼一本這麼無聊的書，卻會有這麼頻繁的翻閱痕跡呢？

然後我又想起了，蘿絲老師在昏迷不醒之時，抱在胸前的那本書，那本書是甚麼？跟她的昏迷有甚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