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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在艾克濃的帶領下,布倫見到了「城堡的住民」,這是一群在城堡中建立了自己的都城,好客無比、積極熱情的鼠人。鼠人們熱烈的款待了布倫,讓他嘗到了異種族的珍饈與文化。
在接受完鼠人們的招待後,布倫終於來到了城堡的核心地帶,並進入了堡主的書房。
布倫在堡主的書房中耐心的等待,並期望著堡主卓古拉與死靈法師溫斯恩能帶來關於蘿絲老師的好消息。
※※※
我在經過了一段略顯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等到了銀髮的卓古拉堡主緩緩推開書房的大門。
他看起來神色如常,不過我觀察到了他那飄逸輕柔的銀色秀髮此時顯得有點雜亂。
這讓我心情有點緊張,他的慌亂會跟蘿絲老師的狀況有關嗎?
「喔,你在這兒,人類。」銀髮男孩卓古拉看到我之後聳了聳肩,下一瞬間、書房的茶几上就出現了一壺熱騰騰的花茶,還有一些看起來是鼠人所製作的精緻糕餅。
「餓了的話就吃點,渴了的話就喝點,別拘束。」卓古拉一邊搔了搔自己的頭皮一邊說,但他自己卻沒在茶几旁停下的意思,他從書房的大門逕直的走向自己的書桌。
「謝謝您。」我趕緊道謝,卓古拉只是不可置否的揮揮手。
「我才要謝謝你,這樣拚死拚活的把蘿絲帶過來,你沒撞上甚麼魑魅魍魎、豬牛熊羊還真是運氣好。」他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分不太清這銀髮男孩到底是在感謝我還是挖苦我,但他說的是實話,我也只能低著頭苦笑。
「嗯?...我的書呢...」他在書桌旁邊巡了一會,然後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您是指這幾本嗎?」我指了指被我移到茶几上那幾本書。
卓古拉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一眼我這邊,接著他用同樣的步伐走了過來,把茶几上的書都拿回他的書桌上。
「你...有翻開看了這些書嗎?」他輕輕地開口。
「沒有沒有沒有,我完全沒有看。」我據實以告,不知怎地,我總覺得他的口氣之中蘊含了一股冰冷。
「......那就好。」
卓古拉把書擺好後,又返回茶几邊,接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鼻子嘆了一口大氣。
「先講要事,蘿絲沒事,她只是睡著了。」
「???」卓古拉堡主說得很輕巧,但是我卻是滿頭問號。
所幸在我發問之前,他就接了下去解釋。
「對,活鎧甲是不會睡覺的。」他輕描淡寫的說出矛盾的話。「...所以這是一件怪事。」
「.........」我不知道該說甚麼,只能沉默以對。
他沒忙著說明,倒是幫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吹了兩口,一飲而盡。
「......你對活鎧甲有多少了解?」銀髮男孩把身子後傾,躺進軟呼呼的沙發裡。
「不多,大概就是書上所記載的那些...」我據實以告。「介於不死族與幽靈之間的一種,憑依於金屬盔甲和武器的月裔。」
「嗯,活鎧甲的形成原因你知道嗎?」
「據說有兩種,一種是透過死者的強烈怨念形成,另一種則是透過禁忌的法術來製造。」這些原因與其他不死族的成因一樣,並沒有多特別,更簡略一點來說的話,一種是自然形成,一種則是人工製作。
「你覺得蘿絲是哪一種?」卓古拉又幫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回答不出來,因為兩種都不像。
會這麼說的主因在於,如果是透過怨念形成的不死者,其強烈的怨念會讓它失去理智、成為一台矢志復仇的怪物,不可能過著平淡的日常生活;而人工製造的活鎧甲雖然沒有復仇的理由,但是其製造者必須時時刻刻維持它的魔力供給,否則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停止運作,就像是死靈法師溫斯恩老師所使役的骷髏兵與骷髏犬要是沒有定時補充魔力,就會很快失去動力一般。
而蘿絲老師既不像是一個復仇鬼,也不像是背後有人在操縱並供給魔力的樣子。
「兩種都不像對吧。」卓古拉幫我把答案講了出來,而我只是點點頭。
「.........我是在一年前發現蘿絲的。」卓古拉像是要打破沉默一般,主動說起了往事。
我把身子前傾,認真地聽,希望能從最微小的細節中發現蘿絲老師一睡不醒的原因。
「我當時想動動身子,於是飛出了城堡,就在離城堡大概十幾公里遠的地方發現了蘿絲。」
「那也不是我第一次飛過那個湖泊,但就只有這一次發現了湖底下的金屬反光,於是我回到城堡,請艾克濃把湖底的蘿絲打撈出來。」
「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一具沒有生鏽的精緻盔甲,於是想把它當成收藏品裝飾起來,但沒想到被打撈起來的幾天後...這鎧甲上居然出現了意識。」
「可能是打撈起鎧甲的時候不小心讓附近的遊魂寄宿在上面,但因為蘿絲除了名字之外,就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所以我也無從考究起她的出身。」
「這種借屍...不,該說是『借甲還魂』的不死者雖然稀少,但我也不是沒看過,所以我沒放在心上,就撥了個空房給她,讓她住了下來。」
「然後幾個禮拜前她想要出城去走走,於是我將她引薦給了你們的校長...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都很清楚了,大致上就這樣子。」
卓古拉一口氣說完,然後啜飲了一口茶。
「............」我眨了眨眼。
「怎麼了?有疑問?」卓古拉拿了一片餅乾,細細的嚼著。
「倒也不是,不過,呃,就這樣?」我有點不敢置信。
我一心以為這個故事會更加波瀾壯闊,比如說蘿絲老師其實是甚麼失落的帝國的末裔,抱持著血海深仇,然後城堡的眾人幫助她放下仇恨...又或者是蘿絲老師其實是一個遠古大魔導所製作出來的特殊個體,一直被深深埋在古文明的遺跡之中,直到最近才被城堡的眾強者所挖掘出來之類的...
「就這樣啊,不然你以為是怎樣?蘿絲其實是懷抱著甚麼血海深仇的帝國末裔?或是她其實是甚麼遠古大魔導做出來的特殊個體,經歷過了波瀾壯闊的冒險才被我們挖掘出來並收容的?」銀髮男孩高舉雙手,佯作誇張的樣子。
「沒有啦,我沒有這麼想啦。」這妖怪會讀心是不是。
「最好是。」卓古拉把餅乾扔進嘴裡,然後又喝了一杯茶。「不過,關於蘿絲的身世我也還在調查,所以也不能直接否認她沒有那些酷炫又拉風的奇幻過去...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蘿絲變成了一個睡美人,敲鑼打鼓都叫不醒的那種。」
「那、那怎麼辦?」我著急地問。
「沒怎麼辦,等她醒。」卓古拉理所當然地說。
「等她醒?她什麼時候會醒?」
「不知道,可能等一下就醒了,也可能下個禮拜才會醒,又說不定十年或一百年後才醒。」卓古拉聳聳肩。
我嘩的一聲站了起來,這吸血鬼怎麼能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但我雖然站了起來,卻啞口無言。
「幹什麼?覺得我很冷酷無情?」銀髮男孩的態度一丁點都沒有改變。「我警告過你們,不要跟蘿絲走得太近,不死者跟生者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只是我倒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我很想說些甚麼,但過了許久、依然只能沉默以對。
「你會老,會死,她不會。」卓古拉甚至沒看著我。「我也不會,艾克濃也不會,你看出這其中的差異了嗎?」
「......你是想說只有不死者才能理解不死者,對嗎?」我小小聲地說。
「大概就是這樣,你要吃餅乾嗎?」
我沒回答,只是一直盯著卓古拉看。
不知怎地,我突然覺得有點悲傷。
「卓古拉先生,您不也......」
下一個瞬間,我的視野染上了一片血紅。
遠甚於剛剛面見「深淵」的刺骨冰冷壟罩了我的全身心靈。
我沒有因此昏厥死去,單單只是因為「還沒有被允許」而已。
我張著嘴,卻連呼吸都辦不到,就像是一條被擱在砧板上等死的魚一樣。
這個難熬的時光僅僅維持了不到半秒,我就被「放了開來」。
即使如此,這恐怖的體驗依然讓我雙眼圓睜,渾身冷汗的跌坐到沙發上、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不.要.試.探.我。」
銀髮男孩那稚嫩的嗓音依舊,但卻冷得像永凍土一般。
我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堡主。」紳士般的嗓音在我的沙發後響起,與此同時,一道寶藍色的光芒圍繞在我的全身,溫熱的力量迅速滋潤了我的全身。
人形水元素艾克濃不知何時來到了書房之中,但他的來到的確讓我產生了一股安心感。
「艾克濃,你來的正好,我正想說說你,我不是說過讓別人進我的書房前、要把我的書收好,別讓別人看到嗎?」卓古拉的語氣平靜。
「嗯.....我滿確定你沒有說過這件事情......我下次會記得的。」艾克濃略帶抱歉地說。
「我沒說過?」卓古拉皺眉。
「沒有。」艾克濃肯定。
「好吧,應該是我記錯了。」卓古拉搔搔頭。「那個...人類,對不起,我有點上頭了。」
「沒、沒沒沒的事情,我才、才該說抱歉。」我正襟危坐、恐懼感讓我點頭如搗蒜。
「說真的,堡主是有點過分了,但是布倫你也有不對的地方。」艾克濃那湛藍透明的雙手擱在我的雙肩上,讓我感到一絲暖意。「......你能理解嗎?」
我能理解嗎?這句話讓我重新陷入沉思。
「不,我不能理解......」
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這句話從我嘴裡脫口而出,但我毫不害怕地盯著在我面前的銀髮男孩;這個只要起心動念,就可以在一瞬間之間讓我心臟麻痺的恐怖吸血鬼。
這句話似乎連卓古拉都沒想到我敢說出口,他正打算拿下一片餅乾的手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我。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沒頭沒腦的說『我能理解你』...這是真的...就算是哈維、艾薇他們這樣的青梅竹馬,我都沒有自信說能夠理解他們的一切......更何況是像卓古拉先生、或艾克濃先生你們這樣與人類截然不同的月裔呢?」
卓古拉挑了挑眉毛。
「所以,你理解到了...『你無法理解其他人』這件事。」艾克濃在我背後,輕輕地替我下了總結。
我點點頭,說真的,光是能學會這件事情,就讓我受益良多。
「或許用上漫長的歲月之後,可以稍微了解一點點吧,但我學到的是在理解之前,更重要的是尊重。」
「請允許我衷心地向您道歉,卓古拉先生,對不起。」我站起身來,向面前的銀髮男孩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呃,我沒想到你會想的這麼鉅細靡遺耶。」卓古拉收回了原本要拿餅乾的那隻手。「我只是覺得一個只能活不到一百年的短命仔隨隨便便就想可憐我這件事情讓我很火大而已。」
的確如此,我完全無法反駁。
「算了啦,把頭抬起來吧,沒事了。」卓古拉搖搖手。「你這樣反而讓我很難辦,要是你能乖乖地一邊尿褲子一邊回村莊幫我宣傳說城堡的堡主是個喜怒無常的大妖怪,那就簡單多了。」
「我也要跟你抱歉就是了,蘿絲陷入這種狀況,我的確應該顧忌一下你的心情。」卓古拉搔搔頭。「走吧,我們去看看蘿絲,說不定她的寶貝學生來探望她這件事情對早一點叫醒她有所幫助。」
要是會的話,我剛剛扛著她跑一路的時候,她就應該醒了吧?我把吐槽靜靜收在心底沒有講出來。
「那,我就不過去了。」艾克濃搖搖頭。
「咦?艾克濃先生您不來嗎?」我有點驚訝。
「嗯,蘿絲她...嗯...怕我。」艾克濃語氣中帶著點無奈。
是的,蘿絲老師怕水,艾克濃又是實打實的水之化身,蘿絲老師會怕艾克濃先生也是理所當然的。
突然,一個靈感如電般穿過我的腦門。
「卓古拉先生!」我大叫。
「哇哇哇,幹什麼幹什麼,突然這麼大聲。」卓古拉跟艾克濃似乎都被我嚇著了。
「您剛剛說您是從哪裡找到蘿絲的?」
「城堡外十幾公里遠的地方啊。」
「的哪裡?」
「的湖裡啊。」卓古拉皺眉。
「然後您說,過了幾天後,鎧甲出現了意識...」我慢慢地說。
「嗯。」
「但其實不是『出現』了意識,而是『醒了過來』。」我提出我的假說。
「......?」卓古拉還沒反應過來。
「蘿絲老師...應該說,那句鎧甲『還在湖底』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是活鎧甲了,她不是甚麼『借甲還魂』的幽靈,她是一句長眠在湖底的古老活鎧甲。」
「不可能,活鎧甲...應該說不死者那不眠不休的意識,完全動彈不得的被困在湖底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時光,靈魂一定會停止思考,最後徹底消滅。」卓古拉搖搖頭。
「對,但是蘿絲老師用了另一個方式來避免這個結果。」
「你是指...」艾克濃似乎猜到了。
「她睡著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但是她想起來了還是人類時的『睡眠的方法』,並用長眠來度過被困在湖底的這悠久歲月。」
「嗯......」卓古拉跟艾克濃都陷入了沉思。
「你的假設或許是正確的,但就算真的是這樣,那要怎麼樣才能喚醒她?」卓古拉對我的猜測不置可否。
「...呃,我不知道,當初蘿絲老師是怎麼醒過來的?」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我不記得了...你還記得嗎?艾克濃?」卓古拉問道。
「好像是曬太陽曬醒的。」艾克濃回答了一個樸實無華的答案。「你說在湖底泡這麼久一定受潮了,所以要我拉去曬太陽。」
「還真是一點都不浪漫的醒法欸。」卓古拉皺眉。「我們可以重新幫她編一個更戲劇性的醒法嗎?例如甚麼遠古魔法或是活人獻祭之類的,很酷。」
「我完全不覺得有那個必要。」艾克濃理智的反對。
「我也這麼認為。」我附議。
「好吧,事不宜遲,把蘿絲拖去曬太陽,指不定曬一曬就醒了。」卓古拉下了決策。
在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卓古拉輕巧的彈了一個響指,只見他身影瞬動,蘿絲老師那癱軟無力的身子就被他捧在了手上,同時由於卓古拉的身高與尋常男孩無異,所以金屬盔甲的手跟腳都拖到了地上。
「好快!」我驚愕於卓古拉那雷厲風行的速度。
「人生苦短!想做甚麼就要立刻進行!」卓古拉瞪了我一眼,彷彿我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你的人生才不苦短!」我的吐槽脫口而出。
「少囉嗦!」他又彈了一個響指,我跟捧著蘿絲老師的他一瞬間又來到了城堡外面。
「好了蘿絲!趕快曬曬太陽然後像含羞草一樣的醒過來吧!」卓古拉大喊。
但此時城堡外明月高掛,哪來的太陽。
這也沒辦法,我當初捧著蘿絲老師一路跑到城堡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經過了這一大番折騰,夜晚早已降臨。
「...............」我不知道要講甚麼。
「...............」卓古拉也不知道該說甚麼,可能覺得很尷尬吧。
過了體感時間近乎永恆的十數秒之後,卓古拉終於打破了這個沉默。
「總之,那個...我會讓她曬曬太陽的......」
「嗯...好...」我只能應和著他,以緩解這凝結空氣的沉默。
讓蘿絲老師放置在當初她醒來的環境之中,究竟能不能成功的再次喚醒她?這其實也是個未知數。
而且如果要件是要曬到太陽,那她下午被我捧著一路跑到城堡的時候應該也曬到了不少,但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這個事實就像個大石頭一樣,壓在了我的心上。
「對了,蘿絲抱著的這本書...」卓古拉彈了一個響指,那原先被她捧在懷中視若珍寶的厚重書籍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一開始以為,她會昏睡不醒的原因跟這本書有關係,但我簡略的翻了一下,似乎是沒有...」卓古拉把書遞給我。
我接過了書,並打開來、細細的閱讀。
書中滿滿記載著熟悉的名字,全都是她劍術課上的學生。
我、艾薇、每一個被她執教過的學生都被記錄在了上面,娟秀的字體寫滿了每個學生的強項與弱項、個性與偏好;以及從這些資訊之中仔細的分析出要如何因材施教的進行課程。
不需休息的她,在每一個夜闌人靜之中,用筆與墨記下了我們每一個人。
「布倫,可愛且勇敢的孩子,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很有勇氣地去對付了一隻魔獸化的巨熊,在這裡似乎被稱為赤種,雖然勇氣可嘉,但劍術還需要打磨。」
「家裡的長子,下面有三個弟妹,在劍術上算很有天分,面對劣勢的時候會有無視代價背水一戰的習慣,可以考慮教他『雪狼劍法』跟『七星點』這種講究誘敵深入、一擊必殺的劍術。」
「請布倫帶我去了溫吞酒館,原來曾是個職業老千,真有意思。不過這也代表他手上功夫靈巧,這樣的話或許也可以教他『月形劍法』或『紅拂十八拍』這類講究靈巧的功夫。」
「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了...鎧甲的身體跟肉身還是有差...真對不起布倫,但也很感謝他願意這樣捨身來救我一個這樣的活鎧甲,讓我好像有點想起了以前還是個女孩子的時光。」
而在我那一頁的角落,有一朵用有點笨拙的手筆畫出的,一盆小小的花。
很像是、很像是我那冒著大雨送去的那一盆小花。
我輕輕地把書闔了起來,這好像不應該在沒有蘿絲老師許可的情況下翻閱,但讀了都讀了,我也不能怎麼辦。
「嘛...她是個好老師呢。」卓古拉聳聳肩,從我手中接走了那本書,這也好,要是蘿絲老師醒了,她應該會希望書就在她身邊,畢竟她是如此珍而重之地抱著這本書。
「是的,她是最好的老師。」我發自內心的說。
「............夜深了,你的弟妹在等你吧,我送你回去,再次感謝你把蘿絲送回城堡。」
卓古拉把金屬鎧甲放到了他不知何時變出的沙發上,然後向我行了一個很有吸血鬼風範的禮,是個有點像是貴族公主拉起裙子的鞠躬,但拉的不是裙子,而是背後的斗篷。
「那麼,城堡的恩人布倫啊,你有甚麼願望嗎?無所不能的堡主可以幫你實現喔。」
卓古拉露出一抹邪邪的的笑,看的出來這明顯是他想幫我忘記哀傷的溫柔。
「呃,真的嗎?說來慚愧,我還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您幫忙...」面對堡主試探式的詢問,我幾乎沒有多做猶豫。
「真的假的,我以為你會很不好意思的婉拒欸,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卓古拉沒想到我會這麼不客氣,他微微皺眉。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就不要問我!當然,我沒有把心底話講出來。
「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吧。」卓古拉有點意興闌珊。
「呃...能不能讓我從鼠人城裡打包一些晚餐回家...我現在回家才準備晚餐有點太晚了...我弟妹一定很餓...」
銀髮男孩卓古拉用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我,然後嘆了一口大氣。
當然,堡主不愧是堡主,言必行行必果。
我最後扛著滿滿裝了四層大木盒的鼠人族特製便當,乘坐在卓古拉所變成的巨型蝙蝠上,回到了家中。
她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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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
>說不定?
說好的王子輕吻睡美人的橋段呢!
一個小鬼居然敢坐在堂堂堡主的背上!
卓古拉看來起不想把布倫還給蘿絲老師呢 ㄎ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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